文学/200期第五版

时间:2025-12-05 15:17 作者:编辑部 编审:向宇

责任编辑:宗林林


书间宁静

我们躺在盛开的花海,又何必等待最完美的晴天?

 

【拾趣】

淮安外国语23级2班  曹艺诺

    每当天气转凉,夏天下了几场雨,累了,打个哈欠,秋天就准备上场了。我又回到了小课桌前,铺上了深蓝色桌布——开学了。

    开学总是痛苦的,周末的几小时休息似乎都成了大家的精神支柱,我也是。一天时间过得很漫长,仿佛是上课和下课的无尽循环。我觉得不能这么熬,于是,开始像海绵一样吸收夹缝里的乐趣。

在学校,总有个奇怪的现象,在暗格里偷吃泡面比在家光明正大吃要好吃,在教室里和同学分享零食也不乏乐趣。我们仿佛成了地下人员,我从口袋里摸出零食迅速放到屉里,这是一项精密的工作,因为要尽量避免塑料纸发出大点的响声,接着假装找作业本,翻着身侧的书包,实则观察老师在不在班,在不在门外,当然,也要判断下节课老师会不会提前到班,是不是比较善良的。

如果不在,则进行下一步操作,用手的巧力撕开一个正好能拿出的小口,不要太大,会洒,也不要太小,会吃不到,最好保持找作业的姿态。不要放松警惕,再次扫视班里班外,确认无危险人物,再邀请同学享用,可以继续一边“找作业”一边吃,也可以坐直,假装在看书或写作业,将零食握在左手,找好时机,迅速放入嘴里,可以含一会儿减小嚼时的声音。这事要办成必需要集天时、地利、人和于一体,天时是老师不在时,地利是不坐第一排和最后一排,尽量不靠走道,人和是被分享的同学不是“猪队友”,才不会被别人发现造成一系列后果。这种达成成就的满足感和躲避“敌人”的刺激感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满足的。

还有独属于秋天的乐趣,也许是初秋,一场秋雨一场寒,只要气温降得快,就可以互相猜对方明天早上会不会冷,自己同桌会不会穿外套进校。两人互相簇拥着,挤在一个小伞下,躲避着四周飞溅的雨点也是挺好的乐趣,配合不好的,要么互相挤,要么一个往东一个往西,前者可能让对方一脚踩进水坑,接下来半天都要难受,后者就是没打伞的会淋雨。当然,关系比较好的人可能会故意这么干,结果是什么就不必说了。

我们总是在等待,在春天,等花开,在夏日,等树成。我们在等待一切的美好,但等不起。在初一我以为童年还远,中考还远。不想已是两年,不必期待未来,珍惜当下的美好,才是生活的真谛。

我们躺在盛开的花海,又何必等待最完美的晴天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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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师生】

傲慢与偏见

淮安外国语23级14班  王晋宇

初二的一节语文拔尖班课,不同班级的“顶级偏科生”刚落座,教室便漫起此起彼伏的闲谈声。正当笑声渐浓时,我敏锐察觉到一丝无形的压迫,汗毛骤然竖起。抬眼望去,前门处已立着一道挺拔身影。她身姿如松,眉峰微蹙,眼眸锐利如寒星,未发一言,却有沉甸甸的力量叩在每个人心头,无声传递着“keep quiet”的指令。片刻间,喧闹的教室便鸦雀无声,“精英”们纷纷敛声屏气。我慌忙埋首桌下装作捡文具,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同桌:“她是谁啊?”“雷哥之上的李副校长。”“看着好凶,真惹不起。”

如今回望,彼时的惊险仍历历在目,命运的齿轮恰在那一刻悄然转动。

对这位神秘副校长的进一步认识,源于拔尖辅导课。那时她的称谓换成了“李老师”。一次课间,宗老师笑着分享她的朋友圈:学生送的一包无花果,嘴馋想吃却碍于减肥不敢多尝,文字质朴又带几分自嘲的可爱。原来,这位看似凌厉的副校长,也有成年人关于减肥的小小顾虑,也爱用文字记录生活琐碎。

从那时起,我对她的印象悄然改观:或许她并非那般冷酷,只是习惯用严肃包裹温柔。

升入初三,正当我埋首演算数学题时,班主任报出语文老师的名字:姓李。我心头一紧:不会是她吧?晚饭后回到教室,刚摊开数学题册,前桌突然猛吸一口凉气:“真是李副校长!”我猛地抬头,撞进她望过来的视线,那眼神早已没了初二时的凛冽,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笑意。“都坐好啦,这学期我带咱们班语文。”她声音清脆爽朗,笑意在嘴角常驻。很快,她便有了新名字——婷姐,亲切得有些肉麻,却没人舍得改口。

课间的教室依旧充斥着欢声笑语,没人注意到她已快步走入。“好了好了,收收心,上语文课!”她一句话掷在讲桌上,像按下“一键闭麦”键,教室瞬间安静。“今天我们讲《曹刿论战》。”与初一初二的枯燥课堂不同,婷姐的语文课满是惊喜。讲到共情处,她分享生活经历引导我们发散思维;谈及激昂处,便调动肢体语言,时而抬手比划,时而踱步沉思,末了常以仰天大笑收尾,那份豪迈颇有李太白风骨。在她的引领下,语文世界变得绚烂多彩,连身为“顶级偏科生”的我,也开始兴致勃勃地沉浸课堂,不再觉得语文是负担。

班级选拔语文课代表时,我做了个想都不敢想的决定——自荐。指尖攥得发白,心跳如鼓——从前躲着她还来不及,如今竟要主动站到她面前。可念及她课堂上的意气风发,以及自己日渐浓厚的语文兴趣,我深吸一口气:“老师,我想试试!”意料之外,她立刻拍案叫好:“行,就你了!记住,跟着婷姐不吃亏。”

当天下午,我忐忑地去办公室问语文作业。“来得正好,辛苦你把语文学案发下去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从桌下拎出个油纸袋,“快趁热吃,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打开袋子,金黄的炸鸡块裹着刚出锅的酥脆光泽,滋滋散发着诱人香气。咬下一口,“咔嚓”脆响过后,滚烫的肉汁在舌尖化开,咸香适口。她靠在椅背上,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,眼底满是温柔笑意: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以后有难处尽管说,语文上有疑问随时探讨。”

办公室的空调风带着淡淡墨香,混着炸鸡香气萦绕鼻尖。我忽然明白,所谓“气场”不过是成年人面对责任时的铠甲,而铠甲之下的温柔与真诚,才是最动人的力量。命运的齿轮从初二那道锐利眼神开始转动,碾过最初的畏惧,磨平彼此的距离,在一次次生动课堂里,在一块热腾腾的炸鸡里,将疏离酿成亲近。

曾经的“顶级偏科生”成了语文课代表,曾经望而生畏的“大Boss”成了无话不谈的婷姐。这段跨越两年的师生缘,让我读懂:真正的温柔并非毫无棱角,而是锋芒之下愿为你卸下铠甲的真诚;而最好的成长,便是在这般温柔浸润中,打破偏见,寻得属于自己的光芒。

 

【家人】

 

四个男人

淮安外国语23级11班  何嘉寅

“你要是觉得我没用了,就把我赶出去!”门框发出一声闷响,像是替他说完了后半句。

母亲坐在客厅里抹泪,手里捏着一根已经发糠的萝卜,声音发颤:“爸,咱不能这样糟蹋呀……我天天帮你扔东西,你怎么还往回买?”空气像被冻住,一点点沉下来。

我外公,很难被归进那种喝茶养鸟、浇花下棋的老人形象里。从我记事起,亲戚邻里说起他,总离不开“浪子”和“自由”。尤其是学会网购之后,他活得愈发鲜艳。霜降了,他倒一天换一身衣裳,红的紫的白的黑的,不带重样;脚上永远蹬着白边运动鞋,商标却假得晃眼。每天从麻将馆回来,一身烟味,手里总拎着没拆封的快递,面不改色地说:“赢的,打麻将赢的!”放学时天色昏沉,路灯的光被树叶剪得细碎,我还是一眼能认出他,躺在电动车上刷手机的那个,准是他。

他似乎从不理会什么叫“淡泊晚年”,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。每次争执结束,他总用一声“哐当”的摔门,把所有的议论关在身后。

而让我对“老人”这个词有另一种理解的,是我爷爷。

爷爷是从农村来的。老家医疗条件差,父亲把他接来看病。他挤着电车一路颠簸,踏进家门的时候,我竟没察觉。直到他怯生生地问父亲:“小嘉寅呢?”一口浓重的涟水口音。

他穿一件黑色薄棉袄,袖口磨出毛边,胸前有一块洗不掉的土黄。他显得很紧张,哪怕面前是他的儿子,和儿子的儿子。他在沙发前踱步,膝盖弯了弯,像是要坐下,却又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站直。我心里一揪。

这就是我眼中的祖辈,一个活得张扬到底的外公,一个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爷爷。

而将这两个世界连接起来的,是我的父亲。有一天黄昏,父亲喝了点酒,我们并肩走回家。他突然说:“我不想活得太久。”我一愣。他望着远处烧红的晚霞,轻声说:“活久了没意思……我不想讨人嫌。”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我沉默地走在他身边。这个夹在中间的男人,既要理解父亲的叛逆,又要承接父亲的卑微。他突然在路口停下,看着对面广场上跳舞的老人说:“等我老了,绝不这样。”

“那你要怎样?”我问。

他笑了,笑容里有种说不清的惆怅:“最好看到你成家立业,刚好不成为你的负担。然后在某个黄昏,像这片夕阳一样,体面地落下去。”那一刻我明白,父亲已经在预习他的晚年。他在两位老人身上看到了未来的两种可能,而他两种都不想要。

想起李义山那句“人间重晚晴”。有的晚晴被尊敬,有的晚晴被怜悯。可更多人的晚晴,是在不被察觉的角落里悄悄黯淡。

我们究竟在期待什么样的祖辈?是顺从的、安静的、不添麻烦的?还是真实的、有血有肉的、可以任性可以脆弱的?

我们的儿孙,希望看到我们成为怎样的祖辈?是永远坚强无所不能的超人,还是可以坦诚软弱、需要被理解的普通人?

这个时代,又真正需要怎样的祖辈?当老龄化成为常态,当寿命不断延长,我们是否准备好了接纳生命的所有阶段,包括它的张扬,也包括它的畏缩。

外公的摔门声还在耳边,爷爷搓着的手指还在眼前。而父亲的那句“不想活得太久”,成了横在我心上的一根刺。或许,真正的晚晴,不是被尊敬也不是被怜悯,而是被理解。理解一个人即使老了,也还是他自己。有权利用他的方式,走完最后一程。

无论是外公,还是爷爷,他们都在用自己唯一熟悉的方式,对抗着巨大的虚无。而我们,终将加入他们的行列。

 

头像上的省略号

淮安外国语23级14班  张振亚

妈妈微信头像的右上角,又冒出了那个红色的省略号。我盯着它看了几秒,手指悬在屏幕上方,最终只是默默点开,又退了出去。

我和妈妈的聊天记录,简单得像一张流水账单。除了必要的“经济往来”,就是偶尔几条不超过三分钟的语音通话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我和她之间的话,变得这么少。可奇怪的是,我在网络世界里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——和朋友谈天说地,有说不完的话题。这份热闹,唯独对妈妈关闭。

这种沉默的平衡,在一次月考后被打破了。物理和化学的成绩,低得让我自己都难为情。从那以后,我嘴上总念叨着要努力,可一转身,又继续沉浸在网络里,逃避着那些令人头疼的公式和符号。

妈妈看在眼里,心里想到了一个“笨”办法,开始不停地从微信视频号上,把那些物理、化学的讲解视频分享给我。起初,一分钟能涌进来三条消息,我的微信未读提示很快变成了“99+”。那个头像上的红色省略号,也变得格外刺眼。我不胜其烦,干脆设置了“免打扰”,眼不见为净。

世界是清净了,可我的心却没有静下来。一种说不清的愧疚感,像细小的藤蔓悄悄缠绕上来。某天,我终于点开了那些被忽略的红点。滑动着密密麻麻的转发记录,一个细节突然击中了我:最初密集的“刷屏”过后,消息的间隔渐渐拉长了,变成了几分钟一条。我忽然意识到妈妈并不是在机械地转发。她是在自己先看,先学,筛选出她觉得有用的,再一个个发给我。她是个快五十岁的人了,对互联网的了解,仅限于刷刷微信小视频。这几乎是她能想到的、为数不多的,能参与我学习的方式了。

我也并不是存心要和她作对。只是每天从早到晚的课业、老师的督促、面对难题的无力感,已经耗尽了我的心力。夜晚那段属于自己的网络时光,成了我唯一的喘息。我紧紧抓着这点放松,甚至有些贪恋。

那一刻,我真正点开了那个带着省略号的头像,没有再立刻退出。那个小小的“…”,不再是烦人的催促,它变成了一份无声的陪伴,一句没说出口的“我想帮你”。它静静地悬在那里,像妈妈欲言又止的爱,有些笨拙,却无比执着。

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,我们轻易地对无数人敞开心扉,却常常对最亲近的人设置静音。那个被我们忽略的省略号,或许正是他们一次次尝试靠近,却又怕打扰我们而小心翼翼缩回的手。

 

作文本里的两个我

温州翔宇初中24级5班  陈嘉涵

语文老师总把“文如其人”挂在嘴边。她说,文字是心灵的映照,一个人的品性、修养,乃至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角落,都会在笔端显露。

这番话我曾奉为真理,直到那次考试的作文讲评。

那次考试,题目是《我最xx的人》。我毫不犹豫地填上了“感谢”,因为我有固定的选择——母亲。我写她深夜冒雨为我买药,写她省吃俭用送我到优秀民办学校读书,写她在周末时为我做上一桌的饭菜。笔尖在纸上游走,我被自己描绘的母爱感动得热泪盈眶。

讲评作文时,老师在班上朗读了我的文章。她说:“这才是真正的‘文如其人’!字里行间流淌出感染人的真情实感,可见作者柔软的内心感恩的情怀。”同学们投来钦佩的目光,我既高兴,又有点不好意思。

周六放学,我回家后想要告诉母亲这件事。推开家门,看见她正蹲在地上,用抹布费力地擦拭着我上周打翻奶茶而没有清理的角落。那些棕色的污渍已经干涸,死死地扒着地砖缝隙,而她用指甲一点点地抠着,额角挂满细密的汗珠。

“回来了?”她抬起头,语气里没有一丝责备,“饿了吗?饭在锅里热着。”

我僵在原地。上周去学校时那个因为找不到校服而对母亲大吼大叫的我,与作文里那个“深知母亲辛劳”的我,在脑海中猛烈地撞击着。我想起曾经嫌她做的菜太咸推开碗筷的样子,想起无数个对她不耐烦的瞬间。

而我,还好意思在作文里深情地写道:“母亲的手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手,它抚平我所有的伤痛。”

我仓皇逃进房间,不敢拿出自己的答题纸。那些优美的句子突然变得刺眼——我在文字里把母亲塑造得如此伟大,在现实中却连一点耐心和体贴都吝于给予。

那一刻,我忽然懂得了“文如其人”的另一重含义。文字不会说谎,但会选择性地呈现。我笔下的感恩是真的,生活中的任性也是真的。这两个“我”都是真实的存在——一个在理想的世界里深怀感激,一个在现实的琐碎中漠视真情。

最终,我还是把作文得到表扬的事情告诉了妈妈,轻声补充道:“我还没有真正做到作文里写的那样。”母亲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哈哈,你能有这样的感受我就很高兴了。你会这样想,以后就会越来越懂事的。我们会有很好的亲子关系。这是我追求的理想。”

她的话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我心中的锁。原来,“文如其人”不是对现实的简单复刻,而是对理想的真诚追寻。我书写光明,不是因为生活中没有阴影,而是因为我渴望成为照亮阴影的光。

从那以后,我依然会在作文本里书写深情,但学会了想抱怨母亲时告诉压制自己的烦躁,学会了关注别人的付出和劳累,学会了要偷懒时想想如何面对未来的自己……我终于明白:最好的“文如其人”,不是用华美的文字塑造完美的幻影,而是让现实中的自己,一步一步、诚恳地走向笔下的那个理想人格。

 

【书香】

 

书间宁静

温州翔宇初中24级14班  林业

教室后墙的图书角,嵌在两扇窗之间,木书架被岁月磨得发亮,阳光斜斜落进来,在书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
本该是课间最热闹的角落,如今却常空着——大家似乎更喜欢嘻嘻哈哈地玩耍,而忘却了泛黄的书页。只有我总惦着这儿,一有空就钻进去,像一只总想偷东西的老鼠。

课间十分钟,是我“偷来的时光”。图书角的书时常使我迷恋:《哈利·波特》中的神奇魔法,《水浒传》中的108将,《西游记》中的唐僧四人还有《青铜葵花》的彼此救赎都令我沉醉其中,无法自拔。

最近我又迷上了一本书——《人类群星闪耀时》。读到拜占庭沦陷那章,读“千年帝国在一夜之间崩塌”时,窗外的风正好掀起窗帘,恍惚间竟觉得有盔甲碰撞的声响从书里钻出来;看到亨德尔在瘫痪后重写《弥赛亚》,喉咙里像堵着什么,读得鼻尖发酸——原来文字真的能攥住人的心跳。

那天课间尤其吵,我戴上耳塞,独自一人坐在图书角,感受着文字的魅力。“不愧是音乐界的巨匠,即便在瘫痪等身体困境中,还能写出《弥赛亚》这样的杰作!”目睹到高潮之处,我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起来。突然间,耳边的安静化为“嗡嗡”的响声,看书时被打断令我很不高兴,我怨恨地抬起头,却对上了老师愤怒的眼神,“你看看你,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!都上课这么久了,还在这边看书。”本就做错了事儿,我不敢多言,畏畏缩缩地溜回了自己的座位,但尽管如此,心思却仍旧飘荡在图书角中。

总说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”,但倘若连“青山”也留不住,那可就彻底完蛋了。那天中午自习课上,老师要求完成《新方法》21章,但我却已无心学习数学了,心中只想着“格鲁希错失了支援拿破仑的机会后,到底是绝地反击还是滑铁卢失败了呢?”我叼着笔,脑海中浮想联翩。

“叮铃铃——”下课铃刚响,我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图书角。“咦?我的‘宝贝’呢?”书不见了!我顿时慌了神,额头沁出细汗,急忙扫视全班,却没看到谁拿了它。没办法,我只好挨着座位“排查”,心脏“怦怦”直跳。终于,在语文课代表的桌上瞥见了它!我像执行秘密任务似的,飞快左顾右盼确认没人注意,指尖一勾将书抽了出来,转身就溜。怀里揣着失而复得的书,似做贼般心虚,但又忍不住偷偷扬起嘴角,心里头又惊又喜,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。

如今,那本《人类群星闪耀时》仍静静地立在书架原处。偶尔经过,我还会停下,留恋地看看它。有时觉得,书或许不是非要读完不可——有些东西已经留下来了,就如那阳光,那岁月,那成长。

 

【点滴】

 

我开始学会让自己“迟钝”一点,放下一些执念。如今回望,其实真的没什么。没有人能纯粹依靠别人获得成功,每一个人都要独自穿越迷茫与挫折。只有真正接纳过去,接纳那个并不完美的自己,才能真正走向成熟,奔赴更远的地方。

——温州翔宇初中24级4班  秦子岩

 

现在,依旧有重复的闹钟,有晚自习每科半小时的作业……但那些重复不再是束缚。我会像楚门一样带着希望跳出循环,在跑操时看看天上的云,晚饭后回教室时绕一段远路看看银杏叶边缘的金黄薄脆……那些打破循环的瞬间,才是生活本真。

——淮安外国语23级17班  关皓月

 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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