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虫逃亡记(116期)

时间:2020-09-18 17:54 作者:瞿慧 编审:

江风(116期)

 

【岁月静好】

 

梳头
温州翔宇高中部13级10班 黄玉琪

  总觉得妈妈不爱我,很小的时候就把我丢到姑姑家,让姑姑照料我。
  四岁小娃娃爱着小玩偶,喜欢和它们一样扎着小发辫的可爱俏丽。呆在姑姑家时便常常缠着姑姑给我扎上小辫子去拍照。
  小小辫子,小小孩子。
  去奶奶家疯玩,玩累了倦了,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,就由奶奶帮我梳头发,虽然没有姑姑梳的好,可奶奶的动作总是轻轻的。在那时的印象中,妈妈从来没有帮我梳过头。
  那一年春节,妈妈从保定回来,我总算尝试到妈妈给我梳头发的滋味了。记忆犹新,那天我哭得真是惊天动地。
  那梳子对我的发紧咬不放,纠缠不清。发绳与头发混在一起,杂糅成团。妈妈手忙脚乱,我也一动不敢动,再也不让妈妈碰,只是一直哭。奶奶急急跑来,见这情况便开始念叨,说要把发绳先解开什么的,只是妈妈越来越尴尬,手足无措。
  从此以后,我一直不敢让妈妈再碰我的头发,那痛太深刻了。
  后来妈妈从外地回来了,每次尝试着为我梳头发。我也总是躲躲闪闪的。
  今年夏天我考上了翔宇高中,要离开家住校了,妈妈送我出门时说:“来,让我给你梳一下头。”我有些犹豫,有些害怕。当我用怀疑的眼神看她时,她似乎有些受伤。我用手捂头,转过身去。妈妈轻拍我的手,带着安抚的力量,让我不自觉放松。柔柔的手指从发间穿梭,妈妈用手轻压我的发根,一点点用手指梳理。将我的发从束缚中解救出来。一只手伸出,上面平放着一个个小圈。上面几乎没有纠缠的发丝,难怪没有多少疼痛。梳齿插入发间,一点点梳。发尾处结住了,妈妈便用手抓住上端再梳,我就像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。
  那手中握着的是我的发,一下又一下梳过发,也梳顺了心中的那些纠结的事,这时候,妈妈的用心和体贴我懂了。
  如今自己学会梳头,偶尔起床时面对杂乱无章的发总觉烦躁。不知道那时妈妈是什么感受,面对我纠缠的发,依然耐心。
  我想那时发中的手,那般温暖。
  都说在父母们眼中孩子永远都是孩子。而我,也想一直当个孩子。但是当我看到妈妈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染上的霜发,心中有一丝丝苦涩,什么时候,我也要为妈妈好好梳一次呀?

 

爸爸,去哪儿?
淮安曙光初中部 宗丽

  在各电视台想着如何招揽大牌明星来吸引观众时,芒果台却悄悄打起了亲情牌。一档《爸爸,去哪儿》的节目,不但掀起了观看热潮,也勾起了我的回忆。
  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总是以学习压力大,工作太繁忙为借口,逃避和父亲的单独相处。总觉得现在的我和父亲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,也时常从母亲嘴里听到一些父亲对我的抱怨。是啊,似乎好久没有趴在肩上细数他的白发;似乎好久没牵着他的手踩着他的影子;似乎好久没有在犯错误时用泪盈盈的双眼祈求他的原谅。是什么时候开始,我们这对亲密无间的父女开始生疏,是时间?是我的成长?
  李湘说:“他们的女儿是王岳伦的最爱,能从脚趾亲到头顶。”突然我也想起母亲说过一件事:父亲以前在单位上班时,有一次去上海出差,回来时啥都没买,只给我买了一双漂亮的小皮鞋,一百多元,其实那时相当于他一个多月的工资。这事情一直记在母亲的心里,因为她觉得父亲爱我比爱她多一些。记得我结婚那天,父亲牵着我的手,将我交给另一个男人时,我分明看到他眼角的闪亮……
  电视节目中,孩子们的任性,父亲们的无奈,都体现出了真实。画面上乡间小路,阳光下的野花,微微透过窗户照射在一对对父子身上,好像将这种人间最朴实的感情还原到了最原始的状态。
  此时,我已不是孩子,父亲额上又多了些白丝,正像歌词里说的:“你拼命发芽,我白了头发。一起写下一撇一捺。”我们的成长,宣告了他们的老去。
  爸爸,去哪儿?您的脚步我将紧紧追随……

 

【时光深处】

 

烟花粲然
监利中学13级7班 朱琪

  记忆中,有他的画面总是特别明亮。他说是因为有烟花在他身后绽放,我说是因为他身后有我寻觅的目光。
  他粲然地笑,问我为什么喜欢化学,我说因为化学实验做烟花很漂亮。于是我成了化学课代表,一个化学经常不及格的化学课代表。
  他总爱拿着我的破试卷研究,研究完后总会惊讶地问一句:这题你怎么可以这样错?我开导他说:“错误分高级错和低级错,我的错误属于高级错。”他听得目瞪口呆,只能向我招招手,抛出一句:“来来,我给你讲题,你待会把这题再做一遍。”外号为“来来”的我乖乖地跑到他那里受罚,还颇为“荣幸”地把自己的错误方法传授给他。我指着题目里有着几面之交的化学式念道:“NaOH,CaCO3,C粉……”“什么粉?”他惊讶地看着我,眼里还带了点笑。“ABC的C粉呀。”我胸有成竹地答道。“这是碳,碳,你的,明白?”他边说边在纸上画了个半圆。“碳?”我狐疑地盯了那个半圆一会,终于恍然大悟地点头如捣蒜。“哎!”他叹了口气,这口气叹得很不一般,我看见自己那薄弱的试卷在空气中微微颤动。最后我把那二十个元素符号写了十遍,他才像亏了很大本似的放过我去。
  当所有学生都在为如何能考满分而发愁时,我却在为如何能把化学考及格而思前想后。那段时间他已经为中考忙得焦头烂额了,可他还是准时给我补习。我终于在日益紧张的气氛里发现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,我这才看清他:年龄在刻满皱纹的脸上一览无余,一副经久不衰的大眼镜给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做了道屏障,头发稀疏而又整齐地立在头上,黑白相间。我的脑海里闪现出“苍老”这个词,没错,就是“苍老”。他就像一棵树,一棵阅人无数而又苍老的树。他的树皮开始脱落,他的树叶开始飘洒,他的枝桠愈发脆弱。然而我会记得,在我刚伸出第一枝枝桠时,他给我编织了一个有烟花的梦。
  考完理综后我心不在焉地在食堂吃饭,他出现在我模糊的视线里,“做完没?”我违心地点头,还不忘补一句:“太难了!”他粲然一笑,说:“做完就不错了,说不定还可以猜对。”我嘴上祈祷着老天保佑但心里清楚,做完起不到半点作用,别人不会因为你写得多给你同情分,也不会因为你写得好而给你书法欣赏分。别人要的,是我不能给的正确答案。中考分数公布后,我的化学成绩证明了他预言的不靠谱。可是班里大多数同学都考得很理想,这令他很是欣慰。他问我以后打算从文还是从理,我直截了当地说从文,因为我喜欢沈从文的《边城》。他又粲然地笑:“那你不打算自己做烟花了吗?”“算了,就看你给我们做的烟花吧!”他不知道的是,我所指的“烟花”不过是铁丝在氧气里充分燃烧时那闪亮的模样,还有他拿着那“烟花棒”时的笑容。仅此而已。
  我永远不可能自己去做烟花了,但我会永远记得那些烟花粲然的日子。

 

【舐犊情深】

 

妈妈,放心
淮安曙光初中部12级7班 王雨轩

  我的头发很长,很顺滑,看过我头发的人总是会赞美几句。你的头发凌乱、枯燥、分叉。我们俩哪里像母女?我说你要是有一头柔顺的长发该多好。你一笑而过。
  每次我犯错时,你总会发着火,大声地批评我,我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儿听着。我说你要是温柔些该多好,你一笑而过。
  偶然的从桌上发现一张照片,发现了另一个你。
  这张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吗?整齐、顺滑、乌黑的头发乖乖的散在身后,嘴角带着一丝恬静的微笑。你站在那儿,似一株白菊,如此静美。想起你总会对我说:“头发剪短些,干活方便。”我突然明白了你为了责任而舍弃那一头的靓发。
  那天我回家时,打开门便看见正在拨弄头发的你,我问你:“干嘛?”你开玩笑地说:“人老喽,白头发也多喽。”眼尖的我发现了那几根调皮的白发。之后,我拉着你去染发店染了头发,但为何白发还依旧在?
  那天,我剪纸把手剪破了,血一个劲儿向外涌,我泪光闪闪。你看着我血红色的手指,汗直滴,不停地问我疼不疼。我不耐烦的吼一句:“烦死了!”如果是平时,你肯定会生气地批评我,但那天你没有,只是默默地去找纱布。看着你忙碌的身影,我发现你是如此的温柔,为何以前我未曾发现?
  每次晚上写作业,我总会泡上一杯咖啡,而你总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将它换成了一杯热牛奶,最后等我发现那杯牛奶时,它早已冷掉……
  我太自私,一直关心自己,却忽略了你关心我的每一个细节。
  妈妈,我不妄想像你一样做那株静美的白菊,但为你我会努力做一株朴素的野菊,为你,默默的散发自己的清香。
  妈妈,放心。

 

回家
淮安曙光初中部11级11班 许慧玲

  爸爸、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远离家乡外去打工了。“家”在我看来不过是一栋没有温度的房子,在那房子中,我是孤独的,没有朋友,没有父母。虽然有爷爷、奶奶的照顾,但我依旧觉得寂寞。于是,我开始找一些刺激来让我有短暂的快乐:将李大婶的鸡扔到王大叔的猪圈,在春叔家牛车上放上几个鞭炮,使牛吓得乱跑……很多邻居都上门来我家“做客”,我依旧乐此不疲。终于有一天,小红的银表没有了,那只银表价值千元,几乎不用判断,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干的。
  许多人来问我:是不是你拿的?我倔强地不说话,说了又怎样,他们会相信?想到这里,我不禁有些可悲,为我那些扭曲的快乐而可悲,早知如此,我为何要做那么多恶作剧呢,这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后悔。终于,这件事还是惊动了身处城市的他们。当我知道他们要回来时,我感到一丝莫名的快乐,说实话,我口中说了多少次不想他们,我的心里就有多少次想他们。当他们的身影映入我的瞳孔时,我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了。
  然而,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我打蒙了,我捂着烫红的脸颊,望着那双来不及收回的手,顺着手向上看去,是爸爸那张有丝陌生的脸。望着他无措的脸庞,我不禁冷笑。收回自己的眼光,转头跑回那幢房子,我注视着那张每天被我擦得很干净的全家福,眼泪突然掉下。一挥手,我的心便如同那张相框般破裂了。我感到无比疼痛。
  当我回到那栋房子时,我一直很忐忑,可房子中那一束昏黄的灯火使我感到温暖,那一刻我心中浮出了那行字。我不再迟疑推门进去。便看到爸爸、妈妈、爷爷、奶奶坐在桌上,好像在等什么人。桌子上摆上一桌丰盛晚餐。望着奶奶那一脸慈祥的笑容,我鼓起勇气坐下来吃晚饭,晚饭时间,屋子里出奇地安静。我打量这栋让我十分熟悉的房子时,这才恍然明白,这是家,不是房子,更不是一所冰冷的房子,而是一所充满期待、温暖的家。
  后来小红的银表找到了,在她家的洗衣机里。妈妈很歉疚地向我道歉,而爸爸似有些不好意思,当奶奶推了他一下后,他才生硬地向我道歉。想来他打我的一巴掌让他后悔了。
  几天后,爸爸妈妈回城里去了,我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眼眶慢慢红了,奶奶在后面慈祥地看着我,满含微笑地说道:回家吧!  

 

【清流赋诗】

 

昆虫逃亡记
监利新教育12级4班 朱嘉淇

  正在座位上天马行空,一个小不点在我的眼皮下招摇过市,一向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头牛的我就抽出笔筒将其盖住了。
  盖在里面,我才慢慢研究它,它有四足,头有触角,身体因为有黑黄两种颜色而被分截成了三段。刚开始它被盖住时,反应很激烈,血色方刚,天真的用身体去撞比它体积大十几倍的笔罩,起初,它以为是它力气不足,竟然会后退几步,铆足了劲,六只小腿向后蹬了蹬,它不负众望的被反弹回来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  它是学乖了,不敢现贸然行动,似乎又很着急,不停地在原地打转,而它后面小小的尾巴因为它的原地踏步而在拼命左右摇摆。也许知道再急也出不去,它慢慢的坐在地上,脑子没有闲着,眼睛更没有闲着,左转右转的似乎在酝酿什么计划。它突然蹦起来,但眼睛却没有看见一种叫绝望的神情,反而看见了自信,相信自己一定能逃出去。我顺着它的眼神看,才明白为何忽然一脸兴奋,原来在笔筒的上方有两个大大的出口,原来是给小家伙透气的,现在却成了它的出口,我并不担心,因为这个出口离它还有一段距离。
  呵,果然,在它距离出口越来越近时,不知为何,六只小脚使不上劲了,结果它又回到了起点,我原以为它会放弃,非也,它再次走到笔筒下,先把左边第一只脚爬上,第二只脚顺着第一只脚的方向又前进了一步,就这样,六只脚配合的天衣无缝,当我以为就要成功时,老天又给了它重重一击,再次回到了起点。
  也许看多了,感到厌烦,就随手拿起了书来阅读,情节太吸引人,看了很久才突然想起小家伙还在笔筒里。我看向笔筒,可里面再也没有看见一只努力求活的小动物,只有一具冷冷的尸体,我缓缓的拿走压迫它自由的笔筒时,喧嚣的教室里出有了短暂的宁静,似乎在它的死去而哀悼,我深吸一口气,想把它吹走,让它化作尘埃,去滋润大地,当我正准备让它随风而逝时,却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,而本宁静的教室却突然有些躁动,有些沸腾,似乎在庆祝它死而复生。
  想起了一段话:死亡时受到的对待,彰显了生命的价值,善待每一个生命最后一段旅程,因为它们的生命,最终会重叠在我们身上。所以,我放走了它。 

 

【寻常巷陌】

 

温暖
淮安外国语13级12班 江雨泽

  温暖,是一个多么温馨、多么熟悉的字眼。它是黑暗里的一缕阳光,让人充满希望;是沙漠中的一泓清泉,让口渴的人感受甘甜;是马路边的灯塔,让迷失方向的人找到正确的路径;是冬天里的一把火,让寒冷的人散发出热量。
  温暖,或是父母含辛茹苦地养育我们,或是父母温馨的一句话,一个眼神,或是书刊上看到的一篇优美的文章,或是走在路上目睹的感人一幕。这些都能给我带来温暖,让人感动得涕零如雨。
 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,爸爸带着去哈尔滨旅游。清晨,我戴着帽子,耳戴耳护,口戴口罩,脖围围巾,手戴手套,全副“五”装,走在大街上。还不时地把手放在嘴上呵气,好让快要冻僵的小手感到一丝温暖。街道上格外静寂,寥寥无几的人快速穿过马路,生怕慢了一秒就被冻成冰块。我哆哆嗦嗦地往前走,突然看见一位四五十岁的清洁工拿着刷子在清理墙上的广告。只见她那冻得通红的双手仍在那舞动着。不一会儿,她又走到一张小广告前,停了许久,竟没有清理这张小广告。她转身又去清理其它的小广告。为什么呢?当时的我脑海里起了个大大的“?”号。我实在按奈不住好奇心,不顾刺骨得寒冷,毅然地走向这张没被清理的小广告。
  就在那时,我还看见一名瘦小的女清洁工。她走到这张小广告前,凝视了一会儿,又走了。我更加好奇,心想:这张纸上到底写着什么呢?于是,我加快脚步想看个究竟。等到了跟前,上面写着:李明,16岁,男……。我疑窦冰释。原来是一张寻人启事,我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暖流。清洁工那崇高的品质,高大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萦绕着。像这样的事例举不胜举。
  人们都说哈尔滨冷,可我自从去了哈尔滨,总觉得那里到处都充满阳光,充满爱。

 

【绵绵絮语】

 

  回家,是夕阳淡褪时,那一抹温馨与平静;回家,是潮水退去时,那一片静谧与舒适;回家,是鱼儿静沉水底时的娇憩,也是雀儿藏头于翅羽间的安逸……

——淮安曙光初中部11级12班 朱玉

 

  读一本书,就是去感悟月的朦胧,星的灿烂,花的芬芳。待到夜深人静时,方是一天最美好的时候,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和嘈杂,忘却了白天的紧张和疲劳,摆脱了处事的烦恼与忧愁,独自神游于字里行间。

——监利新教育12级26班 王秦晓

 

  突然,一阵风轻轻地拂过大地,吹开了淡淡的云。月亮带上圆圆的脸蛋,梳妆过后,姗姗来迟地飘了过来。她害羞地躲在云的身后,悄悄地探出了脑袋,仿佛一位少女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登场。远处的大地如同喝醉了酒,沉醉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中。渐渐地,月亮好像适应了人间的坏境,露出了半边脸来,向地上的人们微笑着。

——淮安外国语13级10班 徐琪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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